NN01

目前是第五人格小说家公公。

什么授权都不开
这辈子都是主角左

|雷幻|小镇不售卖报纸

私心转载我的生贺文,谢谢安迪天使!!!!
超好看的!!!!!!
而且约好的头像两周才给!!!!我真是愧疚死!!!
爱你。
@安迪可洛克

安迪可洛克:

· @黄鸡鸡鸡鸡鸡鸡鸡鸡 是给几太的生贺!并不会画图所以...【土下座】是个小甜饼哈哈哈XDDD,跟几太约的正好是幻幻的魔女头像跟官方撞了梗就非常开心哈哈哈,爱您!生日快乐!
↣改完了!!感谢校对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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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先生只让我叫他幻先生,小镇上从没有其他人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姓什么、从哪里来——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大概。


 


一个春光明媚的四月,幻先生入住了小镇,他就住在小镇边上,没有人注意到幻先生——除了家住在小镇唯一一个邮筒对面的我。幻先生每天傍晚六点半会准时出现在那个邮筒对面,他喃喃自语着掏那个信箱,好像总有人给他寄信一样——但是没有,事实是我从未见过他从那个小小的邮筒里掏出过属于他的信来。


 


幻先生每次一无所获时都很沮丧,但又从来没有气馁过。他仍旧每天都会来,好像那个邮筒是棵树苗,需要他每天精心呵护、除草浇水。幻先生戴着眼镜,带着他那三个可爱的小“宠物”,有时候他们会一起嚷嚷些什么,但总讨论不出结果来,只有叽叽喳喳的声音,可幻先生好似从来也不会嫌他们烦,只揉揉那个,抱抱这个。我想幻先生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这样一来,我就又猜想能被这样的人等候的人,大概也应该是个温柔又体贴的人。但幻先生仍旧从来没有收到过任何一封属于他的信。


 


而我们之间,是我主动上去搭话的。


 


幻先生在这里住了得有——四五个年头了?我也记不清了,但我想我们总不能一直只做点头之交。有的人就是这么奇怪的,他可能一生都在你身旁,但你总也难以注意到他,好像不论你是否主动对他伸出手,他都会在那儿一直等着似的。


——而有一天如果他走了,你也难以发现,只会在他消失一段时间后才意识到——哪里好像缺失了点什么?是什么呢?


我意识到这一点时,幻先生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来了,所以在他消失的第八天终于再出现后,我决定向他打个招呼。


“嗨,您好——”


这只是个简单的招呼,我完全不知道哪儿吓到了他。


他看起来并不太好,脸色苍白,唇色发青,形销骨立——他一直都那么单薄,但现在几乎过分单薄了;他看着我,圆镜片后的碧潭微漾了起来,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我这样一句简单的问候;半晌才翕动嘴唇冲我点了点头,低声道;“你……你好啊,小姐。”


他已经把那个装满了杂志刊物——但没有他所找寻之物的小小邮筒整理好,重新上了锁。似乎并不想让我看出他脸上那些早就被我观察过无数遍了的失落表情,立刻敛了神情,有点儿狭促地搅动手指,冲我挤出了个不太自然的微笑。


“噗嗤,您太紧张了。请安心,我不会对您怎么样的,只是总是能看到您,想交个朋友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看起来并不是很相信我这句话,吞吞吐吐地似乎想开口回应我些合适的——不留痕迹拉开距离的话,这让我忍不住叹了口气。“您看了到吗——在那边,”我伸出手指了指邮筒边不远处那间屋子,对他道:“那就是我的家。”


他不太习惯我的热情——说真的,这只是正常的人际交往礼仪啊?他没有放松下来,带着一种我不能理解的紧张,结结巴巴回应我:“啊——那......那很好,我是说,我很喜欢你们家的建筑风格——就是,很简洁、又温馨......”他开始比划起来,我忍不住又笑了,于是伸出手冲他招呼了下,轻松道:“那么您要不要到我们家来坐坐——我常能见到您呢。”


他的脸又红起来,似乎对于我的盛情邀请感到无措,但我知道他已经不再那么抗拒于与我交谈了——真是很奇怪的先生,看似疏离又冷淡,其实只是有点儿可爱的胆小和柔软的温和。


我请他在苹果树下我的家里品尝了乌龙嗨*,他很高兴,连声夸赞我的手艺——茶兑酒,六比四。我深知我内心那点儿小九九,幻先生看上去实在是一位不太会拒绝别人的可爱先生,我猜他不太会喝酒——半对半错,他能喝,还会品,甚至尝得出乌龙茶醇厚中裹挟的并非欧式的啤酒酒精,但他又没能尝出来这是比啤酒后劲更足更清冽的日本烧酒。


他就是在那个时候告诉我他的称谓的,他把高球杯重重磕放在木桌上(我猜他虽然会品,却不太能喝),声音像被子夜里的雾气浸泡过的橡木,有点儿神秘地竖起根指头对我说,古老的家族名讳是个秘密,让我就叫他“幻”吧。


我咯咯咯地笑起来,说好的啊幻先生,你还要再来一杯吗?


当然,当然!他答得太过爽快,以至于我有点儿怀疑他是否真的听清了我的问题,但难得他这么不拘束了,我自然也不能失了东道主的风度,哼着小调回到厨房意欲给他再勾兑一杯。


可等我再出来时,幻先生已经趴在木桌上沉沉睡着了,我也没有再叫醒他。现在是他到这座小镇的第五个年头个大概,可我从来没有机会这样像这样近距离地观察过他。


他大概确是大病初愈,这很是奇怪,现在是一年中小镇最温暖的人间春日,他总不至于因为换季而感了冒。可看起来他确实被这场疾病折磨得昼夜难眠,连眼圈底都隐隐带上了一层青乌,他的睫毛因为这个不规整的睡姿带来的噩梦而不时颤抖着,掀起脆弱的阵阵气流,扇舞起波浪形的童话。


我给他披上了毯子,垫上了软被,整了个舒适一点儿的姿势,——哪怕一串动作做完了,他也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于是我便祝愿他在那场大病后,能在新朋友的家中获得个好梦。


 


那天之后,我们关系便多少拉进了一些。


幻先生仍旧每日都会定时定点出现在那个小小的邮筒前,有了与我相处经历的第一步成功尝试,他自己很快便与周围的风声鸟语旦夕熟悉了起来——说不出来,我只知看他又更觉生动几分。幻先生已经知晓了邮筒怎么个样子就大概是又没有新邮件递进来,每次就了然地笑笑,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必定要打开仔细清看一番。只是不再失望如初了,能与我神色如常地打个招呼。我就好奇起来,有次忍不住问他,幻先生愣了下有点儿不好意思——他总是轻易就脸红,对什么都有点儿属于自己的抱歉之意。


“也不是不难过了......大概是相信总有一天奇迹会发生的吧。既然总会发生,那或早或迟,也没有关系了。”他挠着头这样解释道,边抱起那三个小卫兵模样的跟宠边跟我挥手道别。


 


他有自己的事情,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但每日在这小小邮筒旁发生的小小插曲,仍然使我高兴万分。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故事要这样进行下去了。


但是并没有;可惜并没有;好在——并没有。


 


那个冬日,幻先生跟往常一样来找他的那封不存在的邮件,而我正好从镇中心回来,便隔着风雪挥手向他问好——他本也只是像以往那样冲我报以笑容、点头示意。但很快的,他的视线这次不经意间扫到我手里挥舞着的东西——骤然定住了目光,那个笑容也被全然的震惊错愕以取代。三个小不点儿没注意到主人的日常,正蹦蹦跳跳地帮他把那个掉了漆的邮筒落上锁。


我看得一清二楚,立刻意识到问题出在那个被我拿在手中挥舞的东西上——


“这是今天的报纸,我去市中心买来的。”我已到了他的跟前,飞快地解释。


幻先生看起来简直有点儿过分激动了,他平时有点儿躲闪、暗淡的目光像被希望的火炬点燃,熊熊地喷射出烈焰来,几乎要把我手上那份可怜的灰暗纸张点燃。


 


我突然想到了点什么,伸出手,把还没来得及看的报纸整理好,递给了他。


他却没有接。


幻先生推开我猛地跑了出去,他嘴里的对不起破碎细弱,因为哽咽而断成几段。


我从来不知道能有这么巨大的力量从他瘦小的身躯里爆发出来。


 


他跑得那么快,以至于在冰天雪地太过湿滑的路面上重重跌了一跤又一跤,但他没有停歇,一次又一次地立刻爬起来,几乎是在往前冲,羽绒衣厚厚的兜帽因他的动作滑下,他紫红色的头发被风雪浸染成模糊的粉色,在这白色的世界里仍显眼异常。


那三个被他骤然行动而落在了身后的小不点们也意识到了情况有变,从邮筒上灵活地一跃而下,一个个地追随了主人而去,落在最后面的一个还不忘整整头盔,冲我挥手道别。


 


我茫茫然站在冰天雪地中,也冲那个些小不点挥手。他们的身影很快融进天地一色的风暴中,难觅踪迹,我这才回过了神,捡起了那份被幻先生大力带到了地上的报纸——


那上面的头条赫然是“幻兽星最古老家族陨落,竟是因与雷狮海盗团结仇?!”,这样噱头式的标题到底哪里使幻先生陷入异常,我不得而知,视线下意识移动,发现占据整个版面的配图正是整个星系大名鼎鼎的雷狮海盗团团长。


于是我又合起了报纸,寒冬风雪中的小镇,只有那棵光秃苹果树下的小木屋里燃着火的壁炉,能给我一点儿温暖了。


 


没想到的是,自那一次后,我便又有很长一段时日没见着幻先生。


 


再一次见到幻先生,与他来时的明媚春光不同,是一个飘着春雨的四月天;相同的是,走的时候,他也只带着那个简陋的灰黑色箱子。


他要走了,什么也不会留下——且我有预感,他不会再回来了。


我跑出房门,在后面大声地喊他,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于是我只能喊他,先生——幻先生——!


他没有回头。


 


他不会再回头了,我想,如果他真的有心让我追上他,就不会被他抛下。这个人看似怯懦又胆小,缺乏主见又软弱,然而我是知道的,他是那样一个风雨无阻都要前往邮筒的人;一个冒着雨雪也要徒步去镇上买一份报纸的人;一个为了逃离厌恶的东西不惜抛弃自身的人;一个为了等一封信、一个人,可以在这样一座小镇停留的人。


现在他要走了,因为一份报纸,得到一个答案,追求新的方向。


 


我就没有再追他,气喘吁吁努力站定在镇口,只用力冲他的背影挥手。


幻先生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也突然回过身看我——多狡猾,我就知道的,这个小坏蛋!


但他回头冲我微笑着点头,也冲我挥了挥手,我就想那好吧,他好歹也算是个不那么坏的坏蛋、不那么笨的笨蛋了。


我突然又想起来我来的目的,于是赶紧跳起来,把手里那个洁白的信封扬起来,冲他挥了挥——那是我们初次相见的那一天,我曾经邀请他到我家里来做客时,想交给他的东西,但那次他酒醉睡着后,我们就这个话题错开,我便忘记了这一茬——就像我先前知晓的那样,幻先生总是一个伴你左右时,难以让你察觉到时间推移、世事易变的客留者。


幻先生也看到了那个小小的信封,他因此而愣住了,像意识到了什么,但他仍没有回身,只冲我摆了摆手,摇了摇头,转身继续拉着那个小小的箱子带着那三个小卫兵们离开了。


 


于是我也知晓了答案。


四月的春雨淋湿了白白的信封,那上面有廉价威士忌的味道,混合着腥咸的海盐的味道。


我迎着风,把它撕成了碎片。


雪花般纷落的纸片伴着雨和风把幻先生的背影彻底送走了,随后它们融进泥土里,成为永远的秘密答案。


幻先生不会再踏步回这儿了,但却永远驻足在我梦影间的那个小小邮筒前。


而这仍然是一座没有报纸的小镇,自封成笼。


四月春光明媚,草木歌唱进他柔和的温暖语调。


腊月风雪交加,雪花翻涌成他眼底的璀璨星辰。


可也是这座没有报纸的小镇,掩种了洁白的信封,长出了参天的树,结出了他要的果。


小镇不售卖报纸;他却再也不需要报纸了;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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